酷爱读 > 星河贵族 > 第三卷学院生涯 第十三章 奇迹之力

read_content_up;赵府深邃而森严,宾楼大气而华贵。这样既森严又华贵的地方,在河畔星独一无二,在这里举办的宴席,也必然在河畔星独一无二。但位于这种足以⊥主家自豪酒宴之中的主人赵茵莱,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竟然会在自己家的宴席上面,当着他所邀最有身份地位的这些人,在准备为赵家打造一个由威望和权势构筑的大大城堡精心布置的时候,被人一拳砸得粉碎。

而且赵茵莱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之内,被同一个人,殴击了两次。

是,这不是殴打,不是挨揍,而是殴击。被击打的除了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尊严。

更为关键的是他终于在挨上那一拳的刹那之间,想起来了在护栏上呼呼嚷嚷的那个人是谁是自己的弟弟,目前面容有些惨不忍睹的赵动。

然后就是一拳命中他的正脸门,脸上的肌肉和面皮伴随着这一拳的冲击力成波纹状扩大开去。

似乎有断牙从那里迸射而出,这一刻赵茵莱所有的愤怒和狂傲都被抛之一边,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瞬闪一般回想起当他第一次见到林薇时候,就突然要将其得到的那种冲动。这种冲动伴随着和林家的各方面摩擦,而逐渐清晰,直至曾经有一刻,他认为已经在朝着这个方向走了,林家倒塌,林薇成为他的女人,然后他或许会可能成为河畔星最有权势的人。

但这一切,这原本应该大步昂扬的步伐,什么时候,突然被绊了一下呢对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个青年来到河畔星的那一刻开始,一切事物似乎都开始有些变了,这种改变虽然轻微,但确确实实在经意和不经意间,改变整个大势的结果。

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就能影响隔岸海洋的季风么

赵茵莱鼻梁断裂的酸楚和巨大的悲痛感这才cháo水般席涌而来,而在他朝后倒下去的时候,他还盯着林海,心底总算有一丝怨毒的安慰,幸好,没能让他逃走,他逃不了了。

的确,从林海撞上了赵茵莱这么一众人,并被及时醒转过来二楼上的赵动指认了过后,林海突然觉得,自己的情况似乎并不太乐观。

但他并没有任何迟疑,一拳砸开赵茵莱的拦路,然后身体就这么朝下蹿去,在这个过程中,同在楼梯上的这么大一群人,都齐刷刷的将他盯着,似乎也同样在错愕此间骤然爆发的这一幕,无疑十分一枚炸弹,凭空在这样华贵的酒会上炸响。

这些人之中有河畔星的大人物,有社交名媛,还有林海认识的人田小恬。

但他唯一对一个人目光感觉在意的,是那个在赵茵莱身旁的青年。

这个青年有一头金发,目光深注,而林海也可以保证,这个金发青年,也绝对是第一个看出他问题的人。但他没有提前示jing,甚至没有动作,而且在林海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青年背后本来跟着一个很貌不惊人的男人,一泄而出的杀气,却被这个金发青年一个不经意间的位移,阻止了此人的出手

林海很确信,金发青年背后的那个男人如果出手,即便拦不住他,但他要从对方手上这么顺利蹿下台阶,也绝对要付出代价。这样的代价或许是伤了手,或许是伤了腿,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对他接下来大闹最终逃离这个赵氏府邸产生最不利的拖累和影响。

所以他多看了那个金发青年一眼,他不知道这个青年为什么会阻拦自己的人出手,但他还是略微的朝他施以了一个有些感谢的目光。

落向下方的地面,林海身体连环的后退左右侧旋,两个从旁悍然扑前的保卫顿时飞扑了空,纷纷砸在左右的桌子上,汤溅盘碎,一地狼藉。

林海不断后退,以肩膀硬撞身后攻来的两拳,将两个突袭的酷衣保卫震得低嚎捧手退开,又抄起桌面的一叠铝制餐盘,挡住侧面一个保卫横劈而来的金属甩棍。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震响,林海手中的铝制餐盘已经有数个被冲击力打得深深凹陷,他趁势递进反手拍向持甩棍保卫的后脑勺,将其拍倒在地。手上重叠的铝制餐盘在这一刻于手中散开,一片片抛射飞盘般飞出,有若武器一样,隔空飞击从右侧通道蹿出的三名保卫。

在垃圾星上,林海经常这样将捡到的碟刹盘抛入机甲回收箱中,厚重的碟刹盘和手上这些轻巧的铝餐盘完全是两种概念,所以林海此时手中飞出的餐盘,无论从力道还是飞行的角度上来说,都相当的刁钻顿时有两名保卫被击伤胫骨互绊着横七竖八倒地,另一人一拳磅挡开餐盘,但也是被击退两步,一只手兀自颤抖不已。

此时四周四面八方的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这骤然发生的一切,无论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他们都仿佛只是看到,眼前仅仅是这么一个青年,居然就敢如此单枪匹马,闯入戒备森严的赵家府邸,竟然如此大闹。

这个青年难道以为自己是古地球时代那些戏剧小说里的佐罗?亦或是那些高手侠客?

在场的有些见多识广的人对这幅场面错愕惊讶之余又不免微微有些浮思,联想到的却是星区地下世界的某些人物,在那些亘古不变的报复和仇杀之中,似乎也曾有那么几号人,可以如此气魄的杀进杀出。只是面前的青年当然不似那些地下世界的黑暗人物,然而这种做法,却很有这种气质。只是那些地下世界煊赫至今的名人有些活着,有些却死了,而死去的人往往就死在那些悲惨壮烈的场面之下

面前当然不是一场残酷的厮杀,但这个青年孤身一人就这么敢闯入一个议长府,而且陷入重围之中,很多人的下意识是他不可能跑得了了。

不可能逃得掉了,林海被认了出来,又将赵家大少殴下了台阶,礼宾楼内外震怒,此时透过楼外,都看得到外部草坪上巡弋,包括了在府邸围墙之外的一些保卫,四面八方朝礼宾楼宴会厅涌来。

周围人影绰绰,很多人。很多保卫,很多条棍棒,似乎下一刻就将冲入礼宾楼,宴会厅,将这个想要做侠客的青年制服。也向世人证明,侠客或是佐罗这样的存在,只是在那些戏剧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而并不是真正的可以存在于世,哪怕是你有这样的精神,也不代表有这样的能力。

他一定会被逮住了。几乎所有人看着在宴会厅中身手矫健左冲右突的林海,都是这样的印象。林家目前在为袭击事件默哀,而赵家在大摆庆祝宴会。虽然并不能要求别人和你一样沉浸在悲伤之中,从道理上说,赵家摆宴,也是他们的ziyou。但或多或少,潜入河畔星的暗杀者和议长赵靖的疏忽不无关系。不管这个青年是如何混入进来,又是何等的勇气想要宣泄自己的不满,但他最终还是会入折翼的飞鸟一样,被打断了翅膀,被无数人制服,被那些保卫重重叠叠的压在身下,直到他再也动弹不得

这是所有人都以为会发生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无所不能的侠客。

而林海也清楚自己的情况,看到宾楼之外那些外部涌动过来的保卫大部队,他觉得,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可能自己真要交待在这里。

但所谓的奇迹,从来就是意料不到的某种伟力。而此时在场赴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样的伟力其实是从配电箱里的一截改装手机植入硬破解中产生的。

就在外面的保卫即将疯狂涌入宴会厅中的瞬间,那些气旋门,突然发出噗嗤的充气响声,猛然紧闭。坚厚的防弹玻璃将外面无数的保卫,变成了贴在玻璃墙上的烙饼

冲在最前面的保卫的脸狠狠沾连撞在玻璃之上,而随后接二连三刹不住脚撞上来的保卫们,则更像是一个个滑稽的保龄球堆在一度透明的墙面前。让内部的无数宾客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一幕。

“zhongyāng控制室怎么回事赶紧开门”

“门打不开,上二楼”

“怎么走都进不了楼?”

“走紧急楼梯”

“紧急楼梯已经收了起来不好,zhongyāng控制室肯定有他的同伙联系楼里面的人,去抓”

林海在楼中,而整栋庄园仿佛都成了他的城堡,将外部的那些黑衣保卫,全数隔离在外,任凭他们用棍砸,用砖块,用金属凳,各种各样的东西摔砸防弹玻璃门。

赵家府邸最鲜明的特点就是现代智能化,正是因为太过现代智能化了,所以当防火墙掌握在大卫手上的时候,林海就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参与宴会宾客的人们震惊得像是看着魔术师般望着不可思议的林海,载着楼上支援保安的电梯停在了半途,透明的观光电梯之中,这些保安正在不断朝下方谩骂,想办法恢复电梯的功能,却没有任何作用。

赵家的酷衣保卫人数虽多,而且也相当专业,但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林海,所以也就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金发议员佐伊也是旁观着一切宾客中的一员,此时他则默默地打量着那名青年。一切最尖端的科技初时看起来和魔法无异。而这个青年竟然可以⊥府邸之中怪事连连,可以像是古时代巫师一样做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有超自然的力量,而是他背后,有可以攻克赵氏府邸智能中枢的骇客力量。

佐伊知道类似赵家庄园这样的地方,软硬件的防御都是绝对固若金汤,这样严密的防卫,哪怕就是佐伊家里豢养的那些技术人员,想要类似这样解除赵家府邸的防卫并为自己所用,只怕让赵府的数据库全面放开,给他们半天时间或许可以做到。

在星际时代,宇宙间最可怕的力量并不是星舰重炮的火力,有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技术力量。宇宙间最宝贵的东西除了珍稀的资源之外,还有科技。

能够短时间就这么控制赵府,佐伊不知道林海这看似单枪匹马的背后,有多少人,或许是一个团队,如果这样一个有这么强大技术力量的团队藏身在林家,在韦恩集团之中。佐伊对伯爵林威的底蕴,又当刮目相看。

林海的耳朵里,终于再传来了大卫的声音,“外面的人已经准备动用微型爆破打开防弹门,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封锁了整个庄园的各种通道,只是给你预留了一个老鼠口,在厨房的位置呜,他们准备炸门了祝你好运。”

林海哪还敢耽搁,在混乱之下,飞速穿插钻入建筑的回廊之中。与此同时,嘭得炸响,玻璃防弹门破开一个大洞,外围的保卫们决堤之cháo般涌了进来,进行了地毯式的大搜捕。

而就在赵府礼宾楼的这种重重搜捕之下,林海已经通过了大卫给他留出的那条小径,离开了礼宾楼。

那头的草坪已经出现了保卫,冲着草坪露天场所里的宾客唤道,“今天宴席发生了一些特殊意外,请大家不要慌乱,有秩序的离开,你们的车和司机,都在外面等待。”

林海取掉了面具,顺手扶起在宾客走避间地上一名崴了脚疼出眼泪的女孩,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对方的肩上,搀扶着她和外部零散的宾客们一起,在草坪上保镖目光的注视和指引下,走出了府邸。

女孩被扶入了外部街道等候的陆航车之中,等进入车内,那名女孩待以感激而羞涩目光正玉再看向身旁这名青年的时候,那双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那个有着好看下巴和澄澈双目的青年,也去向不知。只有还带着他几分体温的外套,披在女孩礼服裸露的肩背之上,温暖之余让人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