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爱读 > 凤莱仪 > 第三十一章 翼魂宗的七位长老

出乎意料的热情和亲切,花凤希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们,对于她这个如此陌生的陌生少主,他们释放着自己的亲切,一点不漏,就那样放在了她面前。

付允站在花凤希身后,不将自己的存在感露出来。

“少主,不用怕,我们都在等你,等你到来。”

说话的老人抚着花白的胡须,手似乎都有些颤抖。

花凤希望着他们,似乎,很遥远的日子之前,也有这么一群人在围着她,亲切的问候和谈话,暖洋洋的感觉包裹着,让她都有些不愿意动弹。

花凤希咧嘴一笑。

“各为叔叔伯伯们好!我是凤希,很高兴见到你们。”

“今天来的匆忙,我没有带什么礼物,还望不要怪罪。”

“哎,怎会!?”

老人哈哈一笑,看花凤希不抵触他们,心里大松一口气。

眼神撇到刚刚抱着花凤希转了好些圈的张弦,如今还在看着花凤希傻呼呼的笑,眉头一皱。

“张弦!”

“啊!?哎!”

张弦回神,看着老人,当即僵住。

“少主亲临,还不去准备住处和吃食!我们翼魂宗今天要开宴席!”

说道最后,老人声音嘹亮,喜不自胜。

“得嘞!那还劳烦各位老哥哥们照顾咱家小少主,我去去就来!”

张弦立刻应了。

对着花凤希弯腰行礼,摸着头瞬间就没了身影。

翼魂宗八位长老,就大长老看着上了年纪,其他的都是大叔和阿姨。

五长老秋枫偷偷转过身子抹了抹眼角的泪,嘴角勾起了。

“行了,你们一群老爷们围着少主作甚,正巧宗内陈设还算全,我带少主去转转。”

秋枫推开前面几个长老,走过来。

“凤希少主,我是五长老秋枫,你可以叫我秋姨。”

花凤希看着秋枫伸出的手,没有迟疑,轻轻握住。

秋枫长的很秀美,还有女人的成熟气质,笑起来很好看。

花凤希乖巧的叫了声,“秋姨。”

秋枫当即用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了鼻子和嘴,眼睛又红了。

“秋姨?”

花凤希低声呢喃,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概是不认识的,可又为何如此伤感?

几个长老里又挤出一位大叔,不过这个大叔和张弦气质可不同,头戴方巾,手拿书册,一身墨色长衫,妥妥的文人装扮,面貌更是,干干净净的脸,仔细刮过了胡子,应当是经常打理的。

“哎,枫儿,让咱陪你呗,少主刚来,我也想陪着。”

“嚯,刘全,你是要陪小秋吧。”

刘全是四长老,而打趣他们的是六长老张立,是张弦的哥哥,不过长的要比张弦年青一些。

“咳咳,张立,我们也去干正事吧,一伙人围着,少主指定是有些不舒服的。”

与张立勾肩搭背的,是三长老,又高又壮的大叔,穿的短褂,肌肉连衣服都包不住。

“三长老,你别压我,我可说不住你这重量。”

张立推开三长老万旻的胳膊,对着花凤希行礼。

“那就劳烦二位带着少主转转了。”

“少主,我是六长老张立,很高兴见到你。”

说罢,就转身走了。

万旻看着张立走了,笑了笑,也对花凤希行礼,“见过少主,我是三长老万旻,宴席上见了!”

花凤希点了点头,她也只能笑笑并点头。

如今的情形,真的超乎了她的想象了。

“大长老,那咱们俩?”

二长老看向旁边的老人。

“凤希少主,那我们也要宴席上见了。”

老人慈祥的看着花凤希,二长老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对花凤希行礼,“二长老胡酉,少主宴席上见了。”

“好,大长老二长老再见。”

花凤希对他们点了点头,摆了摆手。

秋枫拉着花凤希,看着她漂亮的小脸蛋和有些茫然的眼神,心里早已软成了一片。

“是不是不习惯?他们是太想少主您能早些来了,时间太久了.........”秋枫伸手想摸一下花凤希的头,忽然感受到一束目光,带着探究和疑惑。

她这才看到花凤希身后的付允。

“这孩子是?”

付允的仙气可不是想能盖住就盖住的,再说他现在这张脸也不丑。

“我的搭档,付允。”

花凤希抬眼,拉住秋枫的手。

刘全打量了一下。

收了手中的书册,走过去,“小伙子长的不错啊。”

刘全一直自认是宗门里的颜值担当,如今见到付允,心下就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对,是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刘全,你莫不要吓到孩子。”

清楚刘全是什么秉性的秋枫叫住他,刘全赶紧转身,“我能干什么呢,少主,我们带你转转吧。”

花凤希抬眼看了下付允,对他眨了眨眼睛。

“好。”

秋枫拉着花凤希,刘全跟着,旁边是付允,付允一直没说话,因为这个宗门,古怪极了!

且不说那股威压,让他都有些不敢动弹,而后是奇怪的场性,时而清晰时而紊乱,就有种与现实不接的错觉,可入目的景象又没什么不对。

土地真的,人真的,建筑也真,若不是他敏感,真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还有,翼魂宗内的人对凤希的态度,不是不好,是简直太好了!

完全把她当作是后辈和少主,没有不敬不爱。

这就奇了啊!

凤希是万花界人,听她说自己都不出万花界的门,如何在崇明的苦骊山有这样一处宗门?

还有,他们如何就确定这是他们的少主无疑?

按照凤希的样子,不过才正常人的五六岁,据那个胡西说,他都等了十几年了。

那就说明,他们没见过凤希,可能凭借一种东西知晓凤希就是他们的凤希。

可又是什么呢?

凤希和这个宗门,是真的有关系吗?

万花界不是从不闲着没事在凡尘开宗立派吗?不是嫌弃除了万花界之外的空气不清新,灵气不浓郁么?

那很有可能就不是万花界的人建立的。

翼魂宗何时建立,他们的少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寻找。

这是凤希的父母为凤希留下的后手?

脑中极速运转着东西,却听前面花凤希惊喜的喊他。

“付允,你快看,有个小蝴蝶!”

秋枫已经拉着花凤希她们从小路走了一段距离了。

秋枫为花凤希介绍了她们宗门里多数都是自小就在翼魂宗了,翼魂宗没那么多资源,很多人修行是没机会的,翼魂宗不设杂役,人们就去开垦土地,如此灵气充裕的地方种地也是极好的。

翼魂宗建立初期就是为了这一片乡民可以有栖身之地,自然就放任去了。

久而久之,翼魂宗外就有了如此壮阔的田野。

而远处的山丘上,中着各种果树还有药材,自产自销,因为大多数人饭量都大,有时候还不够吃呢。

“如今暖和,春耕来,花蝶来,那山上的树呀也要开花了呢,到时候肯定漂亮的不行。”

秋枫笑着看花凤希惊喜的模样,也欣喜的很。

“怎么,少主要蝴蝶?我来给你抓!”

“哎,不用!”

花凤希拒绝了。

“谢谢四长老,不过美的事物就让它自由的飞和生长吧,捉来自己是欢喜了,可万一伤到了它们,总是不好。”

刘全一顿,低头轻笑,“少主说的对,是我冲动了。”

付允抬眼,看着三四只彩色的蝴蝶挥舞着漂亮的翅膀向天上飞,阳光洒下,漂亮极了。

“是很漂亮.........”

“付允,你看到了吗?”

花凤希指着那些蝴蝶。

付允点头,“我看到了。”

“嘿嘿。”

花凤希笑了笑,“秋姨,咱们去山上看看吧,我之前没见过多少植物和动物,如今想看的厉害。”

万花界的动植物本该最多,可是谁让人家可以成精哦,花凤希见的最多的就是化为人形的精怪,只看的到一部分的特征,说起纯粹的动植物,她还真没有看过多少。

付允挑眉,在思考这小家伙说的真假。

“好啊。”

秋枫点头。

转头喊付允,“小允,来,牵着少主,我们去看看。”

“好。”

付允总算是放松了他的脸,微微勾起一点点微笑,走过去牵住了花凤希另一只手。

“哎,枫儿,那我呢?”

刘全凑上,睁着桃花眼看秋枫。

“你呀,自己跟上呗。”

秋枫心情好,也学会打趣他了。

“哇,枫儿,你如今有了少主就忘了情........”

那郎字还未说出口,秋枫一踮脚,横眉怒视了他一眼,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而后再揪住他的耳朵。

“那便一同去吧!”

花凤希咧嘴笑的开心,还记得抬眼与付允相通意思。

“嗡!”

一声过去,四个人都没了身影,到那山上去了。

这里的山都不高,在修行者的脚下,此处就算是个小土坡。

不过对于凡人而言还是有些高的。

扒着田垄偷看的三小孩一看四个人没了,相互看了看。

“小布,那个是少主吗?”

阿福歪头,小布的年纪在他们里是最大的,一有事,他们就问小布。

小布摸着下巴。

“你看,大爷爷他们都出来了,秋奶奶也对这小孩和颜悦色的,说不准真是。”

“可我听娘亲说我们已经找了少主十二年了,如今这个少主,看起来比我们还小啊?”

另一个小孩是小毅,他的丸子头已经在刚刚的奔跑中散架了,歪歪斜斜的塌在一旁。

“我怎么.......”

小布一歪头,就看见小毅的头发,咬了咬牙。

“小毅,你头发歪了!”

“啊?歪了?”

小毅他自己又看不到,可他知道小布这个人有怪癖,看见不规整的东西都要扒拉整齐了,也包括头发。

“你等等啊小毅,我重新绑一个。”

小毅的手不是很灵巧,拆了绳子之后,他努力了会儿,头发更是松松散散。

“算了,我来!”

小布看了会儿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拿过小毅手里的绳子。

小手握住小毅的头发,用手指梳顺了,认认真真的给小毅绑了一个。

“哇,小布,你好厉害啊!”

旁观了许久的阿福在小布绑好之后,竖起大拇指,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小布略微有些得意,昂了昂头,拍了拍小毅的肩膀。

“好了。”

小毅伸手摸了摸,果然正了。

“小毅你真厉害!”

小毅不能做什么,就竖起来了两个大拇指。

“嗐,你们好好摘棉花,我就放心了。”

等一下........

三个小孩对视一眼。

“我们的棉花呢?!”

阿福最先跳起来,“还在大门呢!”

“走走走,今天弄不完,阿娘可不让回家啊!”

小布赶紧拉着小毅跳起来,跑向大门。

..........

“载明,醒醒。”

无尽的黑暗包裹住躺在床上的男人,似是无数鬼怪拉扯着他的灵魂让他不断坠落,失重的感觉强烈又无力,昏迷里,他只能用力抓住身边的东西。

“呜。”

一声夹杂着痛苦的女声在他身边传出。

“载明,你怎么了?我在,我在你旁边。”

说话的人极其温柔,在那黑暗的人睁不开眼睛,不能动弹,却听到了这声音。

她在呼唤谁?

谁是载明?

我是谁?

我在哪?

好难受,好难受,我好累.........

“载明,载明!”

女人发现男人的脸上身上尽是冷汗,知道他不是简单的睡梦。

“来人,叫朴大夫!”

女人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载明,不怕,瑜儿在,瑜儿就在你身边呢,不怕,不怕。”

瑜儿?

是谁?

我怎么了?

有人哭么?

男人的手指动了动,女人感觉到了。

“载明!我在呢,快醒醒,醒醒!”

是在叫我吗?

我叫载明吗?

好像.......

我好像不是这个名字。

“朴大夫!你快看看!”

女人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她动不了。

“少主,不急,让老奴看看。”

大夫走过来,为男人把脉,片刻,眉毛就皱到了一起。

“如何?”

女人凑近。

“少主,花公子的脉象,有些不对劲。”

朴大夫站起来,拿出了自己的药箱。

“容老奴施针。”

“好。”

女人有些急了。

朴大夫的第一针,直逼男人的头顶。

“咔擦!”

清脆一响,朴大夫手中的针已然断裂。

朴大夫不敢相信的拿着银针,还,还从没有,病人弄断过他的银针呢.........

女人一愣。

“载明的体制极强,寻常的银针不得用,朴大夫用金灵针吧。”

“唉,只有如此了。”

朴大夫叹气,肉疼跟了自己好些年的银针。